观点｜特朗普有摧毁“暗势力”的总体规划-阿百川

　　我研究政府官僚机构。这通常不是一个关键的政治问题。现在是，每个人都应该注意。

　　美国前总统、现任总统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用启示录式的语言说:“要么暗势力摧毁美国，要么我们摧毁暗势力。”这不是空洞的威胁。他有一个真实可信的计划来彻底改变美国政府。这将破坏政府的质量，威胁我们的民主。

　　第二个特朗普政府将与第一个大不相同。特朗普积聚权力的蓝图是由他身边的一群保守派组织制定的，以传统基金会(Heritage Foundation)及其2025计划(Project 2025)为首。该计划将把个人对特朗普的忠诚提升为政府雇佣、流程和机构的核心价值。

　　首先是让特朗普的忠诚者担任任命职位。特朗普认为，对他总统任期的“阻力”包括他自己任命的人。与2016年不同，他现在有一大批忠实的支持者。传统基金会和其他几十个与特朗普结盟的组织正在筛选候选人，以创造2万名潜在的MAGA任命人员。他们将被安置在政府的每个部门，包括负责保护环境、管理工作场所安全、征税、确定移民政策、维护安全网项目、代表美国海外利益和确保公正法治的部门。

　　这些人不是出于爱国责任感而不情愿为特朗普服务的保守派，而是那些热衷于帮助一位曾两次被弹劾、试图推翻选举结果的总统的人。像这样大量任命的人会让我们其他人付出代价。政治科学研究考察了政治化对联邦机构的影响，结果表明，政治任命的官员，尤其是缺乏经验的官员，在政府中表现较差，对公众和国会的反应较差。

　　特朗普计划的第二部分是恐吓职业公务员，让他们屈服。为此，他将重新实施一项他在第一届政府结束时签署但从未实施的行政命令。附表F命令将允许他将这些官员中的许多人转为政治任命。

　　附表F将是公务员制度自1883年创立以来最深刻的变革。总统目前可以填补大约4000个联邦一级的政治任命职位。就政府政治化的程度而言，这已经使美国成为类似民主国家中的异类。附表F的作者建议，它将被用来再任命5万名官员——他们对如何管理我们所依赖的每一个主要联邦项目都有丰富的经验。其他共和党总统候选人也承诺积极使用F计划。例如，罗恩·德桑蒂斯(Ron DeSantis)承诺，作为总统，他将“从第一天开始割喉”。

　　计划F对政府绩效来说将是一场灾难。以绩效为基础的政府人事制度比政治化的官僚机构表现得更好。在第一届特朗普政府期间，职业官员在被政治任命者边缘化时更有可能辞职。

　　计划F还会损害民主。制宪者在宪法中加入了一项要求，即公职人员宣誓效忠宪法，提醒公职人员，他们最深的忠诚是对比谁占据白宫或国会更伟大的东西。特朗普利用附表F要求他们个人忠诚，会让他们更难遵守誓言。

　　在他担任总统期间，他的政府经常以滥用职权、拒绝晋升或调查被认为不忠的官员为目标。在第二届政府中，他会直接解雇他们。据报道，特朗普的支持者已经准备好了被解雇的公务员名单，因为他们在他的第一个任期内被认为不够合作。

　　特朗普威权蓝图的第三部分是建立一个法律框架，使他能够利用政府资源保护自己，攻击他的政敌，并在没有国会批准的情况下强行实现他的政策目标。政府内部律师可以阻止非法或违宪的行为。《纽约时报》记者揭露了一项将特朗普的支持者安插在这些关键职位上的计划。

　　这与保守主义无关。特朗普对保守的联邦党人协会(Federalist Society)律师感到失望，尽管他曾利用他们为自己提供司法提名。而是要找到愿意为他的专制冲动创造法律依据的律师。特朗普执政期间的例子包括管理和预算办公室(office of Management and Budget)前总法律顾问马克·保莱塔(Mark Paoletta)，他批准了特朗普非法扣留对乌克兰的援助。或者杰弗里·克拉克(Jeffery Clark)，当他的上级拒绝推进特朗普关于选举欺诈的虚假指控时，他差点成为特朗普的代理司法部长。

　　克拉克目前因“企图向乔治亚州官员传达虚假陈述和文字”而受到起诉。但他继续为特朗普的第二个任期奠定基础。他为总统使用军队进行国内执法提出了理由。他还写了一篇法律分析，认为“美国司法部并不独立”，而保莱塔对时报说，“我认为总统不需要如此不干涉司法部。”如果政府律师不捍卫司法部独立的准则，特朗普就会利用司法部来保护自己免受法律责任的追究，并追捕他的敌人。

　　我们有时认为民主仅仅是投票的行为。但政府的运作也是民主的实践，是衡量公民与国家之间的社会契约是否得到遵守的一种标准。当透明、合法、诚实、正当程序、忠于宪法和能力等价值观在政府办公室受到威胁时，我们的民主也受到威胁。如果特朗普带着一群忠诚的人重新掌权，运用新颖的法律理论，并对潜在的反对者施加沉默的政治准则，这些民主价值观就会被彻底摧毁。

　　美国的官僚机构通常是缓慢而繁琐的。公务员制度尤其需要现代化。但它也充满了民主制衡，限制了中央集权的滥用。这就是为什么特朗普和他的支持者如此精确地瞄准行政国家，利用两党长期以来培养的对华盛顿的反感。如果特朗普有机会实施他的各种计划，那么可以预期的是，美国政府将变得更弱，公共服务将变得更差，对总统权力的限制将被取消。